第402章 带来的改变(2)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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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榜的考生陆续回到家乡,春闱失意,再战就是三年之后,随着他们返乡,秦扶清的名字也随之声名远扬,都知道今年殿试状元是巴陵郡人士,今年才十九岁,真正的天才,得到陛下赏识,赐宅邸良田,引得多少人艳羡。
青州学意最浓,往年春闱中取进士,青州读书人必有一席之地,也正因此,青州学府让无数读书人趋之若鹜。
青州出过不少状元,今年的榜眼张宏就是青州人士,也是最有可能中状元的,谁曾想,他竟然被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抢占先机。
不仅如此,秦扶清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耳熟。
再回头一看自家州府之中,秦扶清建的女子学院还在那屹立不倒,简直是打这些酸儒的脸!
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何其猖狂,离经叛道的少年,竟然会在几年后中状元呢。
他才十九岁啊!
多少人十九岁时都不见得考上秀才,人家居然就中了状元,你说可气不可气!
青州多少读书人不想正视现实,奈何消息还是被人传了回来,街头巷尾到处议论纷纷,嘴里说的都是秦扶清当年做的那些事。
距离秦扶清创办青州女子学院已经过了三年,这三年,学院有了太多变化。
湖中孤岛不再是封闭的孤岛,在里面读书的女子,顶着外界酸儒的压力走出孤岛,走入人们的生活之中。
青州府中,常见那些穿着女子学院统一学士服的女学生,她们穿着简单,依旧能看出是女孩子,衣服在读书人常见的儒袍基础上做了改善,既方便行动,又美观大方,这些女孩子落落大方,丝毫不避讳外人探究的视线,慢慢地成了青州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最先出来在青州府中行走的,是学院里学医的那一批女孩子们,她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已有十六七岁,小的也有十二三岁,当初她们经过层层选拔,拜长公主身边女医芳姑为师,专门学治妇科病,如今已有小成。
秦扶清在安溪县研究出了青霉素,在治疗花柳病方面有很大的作用,他在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传递到青州,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制好的青霉素被送到青州用于治疗。
学会理论知识却没有实践是不行的,芳姑让她教出来的女医主动走出校门,出去给病人看病,她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。
自诩文人中一流的青州学府,拥有无数间青楼,读书人闲暇之余最爱到青楼之中消遣时间,有许多女子饱受疾病之苦。
阮碧芜当初是被继母送到女子学院的,她父亲经商不常在家,继母说是为了她好,将她送到女子学院读书识字,实际上在当时那种情况下,女子学院在青州的风评并不好。
有些人为了与秦扶清做对,故意买了伶人之类的贱籍女子送到女子学院,就想看秦扶清会不会一概而论,没曾想女子学院来者不拒,无论是穷人家的女孩,还是被卖到青楼未到年纪的女孩,都能在这里就读,为了解决后续的麻烦,秦扶清还和这些女孩子的监护人签下相当于对赌合同的书契,就是怕他们反悔。
当时要是哪个正经女孩子被送到女子学院,在民间许多人眼里,就跟被送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一样,将来说不定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。
可见阮碧芜继母心思之毒辣。
可她坏心却办了好事,阮碧芜今年十六岁,在芳姑的学生之中,她是学的最好的那一个。
她已经两年不曾回家,哪怕是父亲亲自来接她,她也说自己要读书,找借口不想回家。
只为了逃避父亲给她安排婚事。
十六岁了,在青州当地,许多女子刚及笄就被安排嫁人,阮碧芜被她父亲要嫁给一个布商的儿子,说人家不嫌弃她读过女子学院,打那以后,她就各种拖延不肯回家。
说是学院中有事,可阮碧芜又能经常出学院,比如现在,她背着医药箱出来,沿着水井巷子东拐西拐,停留在一扇木门前面,轻轻敲门,没过多久,里面传来女子声音:“谁呀?”
“是我,阮碧芜。”
“阮大夫!你可总算来了!”
门被打开,露出一张年轻妇人的脸,她刚梳成妇人发髻不久,还不太熟练,稚嫩的脸看起来比阮碧芜大不了几岁,担忧地左看右看,确定外面没有别人,她才让阮碧芜进到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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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总算来了,我男人挑担子出去,恐怕要两三个时辰才能回来,今日我老婆子带着孩子去她姐家探亲,好不容易只剩我一人在家,”年轻妇人絮叨着,把阮碧芜带到房中,她拉着衣带有些不好意思,“真要脱么?”
阮碧芜面上没什么表情,瞧着冷淡淡的,她让妇人打盆水放在一旁,点头道:“脱吧,你我同为女子,不碍事,丹娘应该跟你讲过,我先看看什么情况,对症下药,你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她的话让年轻妇人卸下心房,躺在床上,仰面看着屋顶,心里乱七八糟的,下面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,年轻妇人忍不住打断她的动作,阮碧芜只好跟她聊天。
聊她家里的情况,聊她的日常。
年轻妇人叫芸娘,今年十九岁,十六岁时嫁过来,次年诞下一子,她生孩子时差点难产,孩子出不来,好不容易孩子生出来了,她也落下一些难言的病根。
男人嫌弃她生孩子后伺候不好人,经常挣了钱就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,芸娘敢怒不敢言,多少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,她就算心里苦,也找不到人诉说。
反倒是阮碧芜能够理解她,言语之间满是对她男人的厌恶。
如果可以,哪个女人愿意要这种不干不净的男人呢。
可她没办法,一句轻飘飘的“谁家男人不逛青楼”,她老婆子,她亲娘,她的姐姐妹妹,都是这么熬过来的。
女人的苦只有女人知道,男人放纵,遭罪的却是女人,偏偏女人们还不敢言语,生怕招来更深的误解。
芸娘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,阮碧芜抬头问她:“我弄疼你了?那我再轻点,你忍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