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2章 一傩千禁（47） 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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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剑坪的篝火在夜色中噼啪作响，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安宁的脸。李火旺已经醒了过来，虽然还不能动弹，却执意要靠在篝火边听大家说话。杨娜正用干净的布条为他擦拭手臂上的伤口，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。

“起源殿的核心虽然只毁了一半，但星骸之主至少三个月内无法再凝聚力量。”诸葛渊用树枝拨了拨篝火，火星子溅起老高，“这三个月，是我们离开轮回碎片的最佳时机。”

苏瑶将一碗温热的草药递给白灵淼，她的白光正在缓慢修复白灵淼空荡荡的左臂伤口：“但轮回碎片的时空不稳定，想要找到正确的出口，需要先定位九界的坐标。”她看向岁儿手中的寻路星，星石上的光点已经全部亮起，却在边缘缠绕着一丝淡淡的黑线，“这些黑线是星骸之主留下的‘时空锁’，不解开它们，我们就算找到出口，也会被传送到错乱的界域。”

岁儿摩挲着寻路星上的黑线：“解开时空锁需要什么？”

“需要‘界域本源’。”李火旺的声音还有些虚弱，却异常清晰，“九界各有本源，比如剑域的‘剑魂’，花语界的‘花灵’，万石界的‘石心’……将这些本源注入寻路星，就能中和时空锁的力量。”

雷叔突然拍了下大腿：“我知道万石界的石心在哪！当年石匠老祖宗说过，石心藏在万石界的‘擎天峰’，那里的石头能听懂人的话！”

灵溪的眼睛亮了起来：“剑域的剑魂在‘铸剑池’！我小时候在剑谱上见过记载，说剑魂能自己选择主人，只有心怀纯粹剑意的人才能靠近。”

“花语界的花灵在‘栖蝶谷’。”岁儿想起蝶衣的话，“蝶衣姐姐说，花灵是光蝶的母亲，每年花开时节都会苏醒。”

诸葛渊将树枝扔进篝火：“那就分三路行动。我和苏瑶去花语界，灵溪和白灵淼去剑域，石夯带着雷叔去万石界。李兄和杨娜、岁儿留在断剑坪，一来方便李兄养伤，二来断后，防止星骸之主的残部偷袭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岁儿立刻反对，“我也要去！寻路星在我手里，解开时空锁可能需要我的力量。”

李火旺看着她倔强的眼神，突然笑了：“那就跟诸葛渊他们去花语界。记得带上‘平安’短刀，遇事多听苏瑶阿姨的。”

岁儿用力点头，将寻路星贴身收好。

次日清晨，三路人马在断剑坪的结界前告别。诸葛渊的银龙剑气与苏瑶的光蝶在半空交织，形成一道粉白相间的光带，率先向花语界的方向飞去；灵溪扶着白灵淼，断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踏上了前往剑域的路；石夯推着修好的石锤，雷叔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，两人的笑声在混沌中传出老远。

断剑坪只剩下李火旺、杨娜和几个留下守护的九界生灵。杨娜正在整理草药，李火旺靠在镇剑石上，看着远处的混沌，眼神深邃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杨娜递给他一块麦芽糖，糖块在阳光下晶莹剔透。

李火旺含住糖块，甜味在舌尖蔓延：“在想我爹。他当年说，守界人最大的幸运，是有一群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伴。以前我不懂，现在懂了。”

杨娜坐在他身边，指尖划过他脸上的疤痕：“那你也该想想自己。这次起源殿，你差点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李火旺握住她的手，“但我不后悔。有些坎，必须有人跨过去。”他看向断剑坪外正在巡逻的守护者，“你看，他们以前都是普通的农夫、铁匠、绣娘，现在却能拿起武器守护彼此。这就是我们守界人存在的意义——不是自己扛着所有，是让更多人明白，守护是每个人的事。”

杨娜的眼眶红了，却笑着点头：“那你也得答应我，以后别再这么拼命。岁儿不能没有爹，我……我们也不能没有你。”

李火旺的手指勾住她的小指，像当年勾住岁儿的手指一样：“拉钩。”

与此同时，花语界的栖蝶谷正经历着一场小小的风波。诸葛渊和苏瑶赶到时，发现栖蝶谷的花灵被一群“噬灵虫”围攻了。这些虫子通体漆黑，专吃界域本源，花灵的光芒已经变得十分微弱，周围的光蝶也死伤惨重。

“这些虫子怕火！”苏瑶的白光化作火焰，将噬灵虫逼退了几分，“但它们数量太多，硬拼不是办法。”

诸葛渊的剑气突然凝聚成一张网，将花灵护在中央：“岁儿，寻路星能不能吸引花灵？”

岁儿立刻将寻路星举到花灵面前，星石上的花语界光点亮起，与花灵的光芒产生共鸣。花灵似乎感觉到了希望，光芒突然暴涨，将周围的噬灵虫震退了半尺。

“有效果！”苏瑶的光蝶突然组成一道漩涡，“我用光芒困住它们，诸葛渊，你用剑气点燃花灵周围的花粉！花粉遇火会爆炸，能暂时驱散噬灵虫！”

诸葛渊点头，剑气精准地落在花灵周围的花粉上。苏瑶的光蝶漩涡突然收缩，将噬灵虫逼向花粉最密集的区域。岁儿趁机将寻路星贴在花灵上，星石爆发出柔和的光芒，开始吸收花灵的本源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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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——”花粉在剑气的点燃下爆炸，金色的火焰将噬灵虫烧成了灰烬。花灵的光芒彻底融入寻路星，星石上的花语界光点变得异常明亮，缠绕的黑线也淡了几分。

苏瑶看着谷中散落的光蝶翅膀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可惜了这些光蝶……”

“它们没有消失。”岁儿突然指着寻路星，星石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蝶在飞舞，“花灵把它们的灵魂也带进来了，等我们回到花语界，它们就能重新活过来。”

诸葛渊的剑气在谷口布下一道屏障：“我们得尽快赶回去。剑域和万石界那边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。”

剑域的铸剑池此刻正笼罩在一片黑雾中。白灵淼和灵溪赶到时，发现池边的石碑上刻满了黑色的符文，那些符文正在吸收铸剑池的灵力，剑魂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。

“是‘蚀剑符’！”白灵淼的脸色凝重起来，“这是星骸之主专门用来对付剑域的符咒，能腐蚀一切剑意。”

灵溪将断剑插入地面，剑身上的“守”字亮起：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剑魂被腐蚀。”

白灵淼突然将仅剩的右手按在石碑上，她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符文：“我试试用自身剑意中和符咒的力量。灵溪，你趁机靠近铸剑池，剑魂只认纯粹的剑意，你的剑虽然断了，但剑意比我现在纯粹，或许能让它主动出来。”

灵溪咬了咬牙，握紧断剑，趁着白灵淼吸引符咒注意力的瞬间，悄悄绕到铸剑池边。池中的水漆黑如墨，只有中央一点微弱的白光在闪烁——那是剑魂的位置。

“剑魂前辈，我是剑域的灵溪！”她将断剑举过头顶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星骸之主想要毁灭九界，我们需要你的力量！请你相信我！”

白光在水中摇曳了一下，似乎在犹豫。这时，石碑上的蚀剑符突然爆发，白灵淼被震得后退几步，嘴角溢出鲜血。

“白灵淼叔叔！”灵溪心急如焚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铸剑池中央的白光突然暴涨，化作一道白色的剑影，冲出水面，将蚀剑符的黑雾驱散得干干净净。剑影在空中盘旋一周，最终落在灵溪的断剑上——它选择了灵溪作为新的主人。

“成功了！”灵溪惊喜地喊道，她能感觉到剑魂的力量正在修复她的断剑，剑身上的裂痕正在一点点愈合。

白灵淼擦掉嘴角的血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：“我就知道，你能行。”

剑魂的光芒融入寻路星的分身（灵溪带着的寻路星碎片），剑域的光点也亮了起来，黑线再次淡去。

而万石界的擎天峰，此刻正上演着一场奇特的对话。石夯和雷叔站在峰下，对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喊了半天，石头却纹丝不动。

“老祖宗不是说石头能听懂人话吗？”雷叔嗓子都喊哑了，“我看这石头就是块普通的破石头！”

石夯突然蹲下身，耳朵贴在地面上：“它在哭。”

“哭？”雷叔愣住。

“嗯。”石夯的声音低沉，“它说星骸之主的触手破坏了万石界的根基，它很疼，不想出来。”

雷叔突然一拍脑袋：“我知道了！”他从行囊里掏出一把小锤子和凿子，在石头上叮叮当当凿了起来，“我爹以前说过，石匠跟石头说话，得用锤子和凿子，让它们感觉到你的心意。”

他凿的不是图案，是万石界的山川河流，是石匠们世代居住的家园。石夯也加入进来，两人一锤一凿，配合得异常默契。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，滴在石头上，竟被石头吸收了进去。

半天后，石头突然震动起来，从裂缝中涌出一道黄色的光芒——那是万石界的石心。光芒在两人头顶盘旋一周，最终融入寻路星碎片，万石界的光点也亮了起来。

雷叔看着自己满是水泡的手，嘿嘿一笑：“你看，我就说这石头能听懂人话吧。”

当三路人马回到断剑坪时，已是三天后。寻路星上的九界光点已经亮了六个，缠绕的黑线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。李火旺的伤势好了大半，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。

“还差最后三个界域的本源。”他看着寻路星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，“只要拿到焚天域的‘火种’、诺言之塔的‘誓言’、还有无界之地的‘起源之种’，时空锁就能彻底解开。”

杨娜将最后一块麦芽糖递给岁儿：“焚天域和诺言之塔还好说，无界之地……起源之种不是已经融入九界了吗？怎么还需要它？”

苏瑶的目光落在寻路星的中心：“因为起源之种是所有界域的本源，星骸之主的时空锁最核心的力量，就来自于它的碎片。只有用完整的起源之种，才能彻底中和时空锁。”

就在这时，断剑坪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一个穿着兽皮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，他的身上带着伤，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燃烧的石头：“焚天域……焚天域的火种……我把它带出来了……”

少年是焚天域的守护者后人，他的族人在保护火种时全部牺牲了，只有他带着火种逃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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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火旺接过燃烧的石头，石头上的火焰温暖而坚定。他将石头贴近寻路星，火种的力量融入星石，第七道黑线也淡了下去。

“诺言之塔的誓言……”岁儿突然想起什么，“苏瑶阿姨，你母亲的记载里，有没有说过誓言藏在哪里？”

苏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：“藏在诺言之塔的‘遗忘室’，那里存放着所有被背弃的誓言，需要有人用自己的承诺去交换……”

诸葛渊握住她的手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
“我也去！”岁儿立刻跟上，“寻路星可能需要我的力量。”

诺言之塔的遗忘室阴森而寒冷，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，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句被背弃的誓言。中央的石台上，一点微弱的金光在闪烁——那是誓言的力量。

“想要拿走它，必须留下自己最重要的承诺。”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如果将来背弃了承诺，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。”

诸葛渊的剑气在她周身环绕：“我留下承诺。”他走到石台前，声音清晰而坚定，“我诸葛渊，此生定护苏瑶周全，若违此誓，甘受诺言之塔的惩罚。”

金光突然暴涨，化作一道光流，融入寻路星。第八道黑线彻底消失，只剩下无界之地的最后一道黑线。

遗忘室的墙壁突然震动，那些被背弃的誓言化作黑影，扑向三人。诸葛渊的剑气立刻将他们护在中间：“快走！这些黑影会纠缠不休！”

回到断剑坪时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们。李火旺看着寻路星上最后一道黑线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只剩最后一步了——去无界之地，找起源之种的最后一块碎片。”

断剑坪外的混沌中，隐约能看到无界之地的轮廓。那里的黑暗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重，显然星骸之主的残部都聚集在那里，守护着最后一块起源之种碎片。

“我们一起去。”岁儿将寻路星举过头顶，星石上的九界光点同时亮起，照亮了众人的脸庞。

李火旺的破界刀在手中嗡鸣，杨娜握紧“平安”短刀，诸葛渊和苏瑶的力量交织，白灵淼和灵溪的剑意冲天，石夯推着石锤，雷叔背上鼓鼓囊囊的行囊，少年捧着焚天域的火种……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无界之地，眼中没有恐惧，只有坚定。

队伍再次出发，这一次，他们的脚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整齐。断剑坪的篝火在他们身后渐渐熄灭，但寻路星的光芒却越来越亮，像一盏照亮前路的灯。

无界之地的黑暗在前方等待，星骸之主的残部在暗处窥伺，起源之种的碎片还不知藏在何处。

但他们知道，只要一起走下去，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回家的路。

寻路星在岁儿掌心发烫，最后一道黑线正在缓缓变淡。她仿佛能看到小镇的青石板路，看到桃林的落英缤纷，看到九界生灵在阳光下欢笑的模样。

路还很长，挑战还在继续。

但希望的光芒，已经穿透了混沌，照亮了前方的路。

他们的故事，还远未结束。

无界之地的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，刮在脸上如同刀割。这里的天空是永恒的墨色，连星光都被厚重的黑雾吞噬，只有寻路星散发的九界光芒，在前方开辟出一条微弱的通路。

“起源之种的最后一块碎片，应该就在‘混沌漩涡’里。”李火旺的破界刀劈开迎面扑来的黑雾，刀身的金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，“苏瑶的母亲记载过，混沌漩涡是无界之地的核心，也是起源之种最初扎根的地方。”

苏瑶的白光在掌心流转，她不时抬手触碰周围的黑雾，指尖会泛起淡淡的涟漪：“这些黑雾里混杂着星骸之主的本源气息，它们能感应到我们的位置。刚才已经有三波残部偷袭了，接下来只会更密集。”

话音未落，黑雾中突然窜出数道黑影，这些黑影比之前的噬忆兽更凝实，手中还握着由星骸碎片打造的武器，显然是星骸之主精心培养的“死侍”。

“小心！这些死侍不怕普通的刀剑！”白灵淼的断剑与灵溪的长剑同时出鞘，双剑合璧划出一道银白弧光，将最前面的黑影劈成两半。但黑影的碎片落在地上，竟又重新凝聚成更小的黑影，嘶吼着扑向众人。

“用本源之力！”岁儿将寻路星举过头顶，星石上的九界光点同时爆发，金色的光流如同潮水般涌向黑影。被光流触碰的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，彻底化作飞灰，再也无法重组。

“这才像样。”雷叔掏出腰间的酒葫芦，猛灌了一大口，酒液顺着嘴角淌下，在下巴上结了层薄冰，“当年跟李兄弟在焚天域喝酒，他就说过，对付邪祟，就得用最正的气！”

石夯的石锤突然重重砸在地上，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，黄色的石心之力顺着裂缝蔓延，将周围的黑雾暂时逼退：“前面就是混沌漩涡了！我看到漩涡中心的绿光了！”
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只见黑雾深处，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转动，漩涡的中心果然有一点微弱的绿光在闪烁——那正是起源之种的最后一块碎片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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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漩涡周围，站着密密麻麻的死侍，它们组成一道黑色的城墙，将绿光牢牢护住。死侍的最前方，一个体型庞大的黑影格外显眼，它的手中握着一柄由无数星骸碎片组成的巨斧，斧刃上流淌着暗紫色的光流，显然是死侍的首领。

“那是‘碎界斧王’！”苏瑶的脸色凝重起来，“记载里说，它是星骸之主用第一个被吞噬的界域核心炼制的，力量堪比半个星骸之主！”

碎界斧王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，巨斧猛地顿地，黑雾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：“闯入者……死！”

无数死侍如同潮水般涌向众人，手中的武器反射着冰冷的光。李火旺将破界刀横在胸前，刀尖指向斧王：“岁儿，你带着寻路星去混沌漩涡，我们拦住它们！”

“我不！”岁儿的短刀挡在身前，“要去一起去！寻路星需要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吸收最后一块碎片！”

杨娜突然将一个布包塞进岁儿怀里：“这里面是所有的爆炎符和震石粉，关键时刻能炸开一条路。”她的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，刀鞘上的“平安”二字在光线下闪着暖光，“我们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冒险，是让你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去。”

诸葛渊的剑气已经凝聚成银龙，龙口中吞吐着金色的火焰：“杨娜说得对。我们这些老家伙，正好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
苏瑶的光蝶在众人头顶组成一道光罩：“光罩能撑一炷香，一炷香内，我们会为你清出一条通往漩涡的路。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拿到碎片！”

岁儿看着眼前的一张张脸，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犹豫，只有信任。她咬了咬牙，将布包紧紧攥在手里：“一炷香后，我在漩涡中心等你们！”

“走！”李火旺的破界刀率先冲出，金色的刀光如同劈开黑暗的闪电，瞬间斩倒一片死侍。诸葛渊的银龙紧随其后，龙爪撕裂黑雾，为岁儿开辟出一条通路。苏瑶的光蝶光罩牢牢护住众人，白灵淼和灵溪的双剑如同穿花蝴蝶，缠住两侧的死侍，石夯的石锤和雷叔的酒葫芦配合默契，将试图靠近的死侍砸得粉碎。

岁儿顺着通路向前冲，寻路星在她掌心滚烫，星石上的绿光与漩涡中心的碎片产生强烈的共鸣。死侍们发现了她的意图，纷纷调转方向扑来，却被光罩外的众人死死拦住。

“别回头！”李火旺的声音穿透厮杀声传来，“往前跑！”

岁儿忍住回头的冲动，将灵力全部注入短刀，刀光劈开迎面扑来的死侍，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。距离混沌漩涡越来越近，她甚至能感觉到起源之种碎片的跳动，那跳动的频率，竟与她的心跳渐渐重合。

“拦住她！”碎界斧王的巨斧突然挥出，一道黑色的斧芒无视光罩，径直斩向岁儿。

“小心！”白灵淼的断剑突然脱手飞出，精准地撞在斧芒上。断剑爆发出耀眼的白光，与斧芒同归于尽，但白灵淼也因此被身后的死侍趁机划伤，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襟。

“白灵淼叔叔！”岁儿惊呼。

“别管我！”白灵淼捂着伤口大喊，灵溪的长剑立刻护住她的侧翼，“快去！”

岁儿擦干眼角的泪，再次加速冲向漩涡。光罩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惨烈，她能听到诸葛渊的龙吟变得嘶哑，能听到苏瑶的光蝶数量在减少，能听到石夯的石锤砸在地上的闷响越来越慢……但她不敢停，因为她知道，每一秒的迟疑，都是对他们牺牲的辜负。

终于，在光罩即将破碎的前一刻，岁儿冲进了混沌漩涡的范围。漩涡中心的绿光近在咫尺，那是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碎片，却散发着能让整个无界之地都为之颤抖的力量。

她伸出手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，碎界斧王突然冲破众人的阻拦，巨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，劈向她的后背！

“岁儿！”李火旺的破界刀爆发出最后的光芒，他竟硬生生从死侍堆里冲了出来，用身体挡在岁儿身后！

“爹爹！”岁儿猛地回头，只看到黑色的斧芒劈在李火旺背上，他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，撞在漩涡的边缘，鲜血染红了大片的黑雾。

“抓住碎片！”李火旺咳出一口血，却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，“爹……没事……”

碎界斧王的巨斧再次举起，这一次，没有人能再拦住它。岁儿看着父亲染血的笑容，看着光罩外正在倒下的众人，突然将寻路星狠狠砸向起源之种碎片！

“九界之力，听我号令！”

寻路星与碎片碰撞的瞬间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金色的光流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混沌漩涡，将碎界斧王的斧芒彻底吞噬。起源之种的碎片融入星石，最后一道黑线彻底消失，星石上的九界光点同时亮起，组成一个完整的星图——那是九界的坐标！

“不——！”碎界斧王发出不甘的咆哮，却在光流中渐渐消融，所有的死侍也在光芒中化作飞灰。

岁儿冲向李火旺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。他的身体冰冷，呼吸微弱，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，但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麦芽糖，那是杨娜给他的，他一直没舍得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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