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4章 去而复返 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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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几重肃穆的殿堂，越往里走，人迹越少，氛围也越发静谧庄严。

领路僧人在一座更为宏伟、门楣上悬挂着“大雄宝殿”匾额的大殿前停下脚步，躬身示意他自己进去。

赵大阳深吸一口气，调整了一下表情，走了进去。

殿内空间极大，却显得异常空旷。唯有最深处，一尊巨大的鎏金佛像下，一个身影盘坐在蒲团之上。

那人同样身披红金袈裟，背影清瘦，正是佛宗宗主，也是圣子的师父。

赵大阳走上前，依着记忆碎片里的礼节，合十躬身：“师父，弟子回来了。”

了尘尊者并未回头，只是缓缓停止了捻动佛珠的动作，苍老却沉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：“此行，可有收获？”

“弟子奉命下山剿灭狐妖，已将其重创。”赵大阳谨慎地选择着措辞，“但妖狐狡诈，濒死之际竟爆发出罕见媚术，弟子一时不察，被其侥幸逃脱。请师父责罚。”

赵大阳拱手，也不为自己辩驳，干脆认罚。

殿内陷入一片沉寂，只有长明灯的灯花偶尔爆开一丝细微的噼啪声。

良久，了尘尊者才缓缓叹息一声，那叹息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：“大阳，你可知，你身负至纯佛骨，灵根无暇，乃我佛宗未来的希望。”

赵大阳低垂着头：“弟子知道。”

“你不完全明白。”了尘尊者终于缓缓转过身，他的面容清癯，眼神却如同古井深潭，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最深处的杂念，“你若明白，便该知道，你的‘一时不察’，非是法力不及，而是心志有瑕。那狐妖媚术再强，若你佛心无垢，又岂能动摇？”

他目光落在赵大阳身上，苍老又矍铄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，“你心中，存有妄念啊。”

赵大阳听的头皮发麻，这和尚好敏锐的洞察力！他再次低头，避开对方的眼神，“弟子知错，愿领责罚，潜心涤除妄念。”

了尘尊者凝视他片刻，似乎对他坦诚认错的态度还算认可，缓缓道：“既如此，便去后山断念崖下的明镜台上静思吧。”

“是，弟子遵命。”赵大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
面壁？太好了！正好避开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宗门事务，给他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身修为和这个古怪的幻境。

断念崖位于佛宗后山最深处，其险峻孤寂，远超赵大阳想象。

那并非简单的山崖，而是一座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漆黑孤峰，四面几乎垂直上下，仅靠一条粗如儿臂的冰冷铁索与主峰相连。铁索之下，是万丈深渊，云雾缭绕，深不见底。

孤峰顶端平台不过方寸之地，光滑如镜，仿佛常有人在此打坐，寒意刺骨，山风猛烈得几乎能把人吹下去。

“好家伙……这面壁可真够硬核的。”赵大阳咂舌，小心翼翼地走到平台中央盘膝坐下，“这地方，别说妄念了，能活下去都阿弥陀佛了。”

他收敛心神，尝试运转体内那浩瀚的佛力。功法一经催动，便如暖流自行运转周天，畅通无阻。

不知不觉，月上中天，清冷辉光洒满孤峰平台，四周万籁俱寂，唯有风声呜咽。

就在他渐入佳境，几乎要融入这片天地时，一缕极淡极幽的甜香，再次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凛冽的山风之中。

赵大阳猛地睁开眼，心脏骤然漏跳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