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1章 一傩千禁（46） （2 / 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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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的光蝶们在他周围飞舞，翅膀上的光芒与他的剑气交织，形成一道粉白相间的光流。石夯推着石锤，灵溪握紧断剑，岁儿将“平安”短刀别在腰间，金蝶落在她的肩头，翅膀上的纹路与寻路星的光点完美重合。
队伍再次出发，这一次，他们的脚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。忆乡泉的泉水在他们身后缓缓流淌，水面上倒映着越来越多的身影——那是陆续赶来的九界守护者，他们的脚印踏在轮回碎片的土地上，连成一条通往希望的路。
断剑坪的方向，剑影越来越清晰，混沌中的咆哮也越来越近。但没有人回头，因为他们知道，那里有等待重逢的人，有未完成的守护，还有一场必须打赢的仗。
寻路星在岁儿掌心发烫，李火旺和白灵淼的光点已经近在咫尺。她仿佛能听到白灵淼的剑鸣，能看到李火旺挥刀的身影，还能闻到杨娜做的麦芽糖的甜香。
这条路还很长，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，甚至可能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。但当风吹过耳畔，带来断剑坪的剑气时，岁儿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
快一点，再快一点。
因为重逢的故事，才刚刚讲到最精彩的地方，绝不能在这里停下。
断剑坪的风带着铁锈味，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。这里的大地是暗红色的，无数断剑插在泥土里，剑尖一律指向天空，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。最中央的位置，一块巨大的黑石上，斜插着半截断剑——那是白灵淼的佩剑，剑身上刻着的“守”字已经被血色浸透，却依旧透着不屈的锋芒。
“白灵淼叔叔就在这附近。”岁儿的寻路星剧烈跳动，白灵淼的光点就在黑石周围闪烁，只是光芒忽明忽暗，像是在挣扎，“但他的气息很不稳定。”
苏瑶的白光笼罩住黑石，指尖抚过断剑的缺口：“这缺口是被‘蚀骨雾’腐蚀的。蚀骨雾能瓦解兵器的灵力，比噬忆兽更麻烦。”她的光流顺着剑身蔓延，在黑石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阵法，“白灵淼妹妹把自己的灵力注入了这块‘镇剑石’，她在布阵困住什么东西。”
阵法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，黑色雾气喷涌而出，雾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。诸葛渊的剑瞬间出鞘，剑气在他周身凝聚成银龙：“是‘碎界兽’！这东西能啃食界域的壁垒，难怪白灵淼要困住它！”
黑雾中，一头体型庞大的怪物缓缓现身。碎界兽的身体像穿山甲，却长着无数张嘴，每张嘴里都在咀嚼着破碎的界域碎片，涎水滴落在地上，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坑洞。它的背上插着数不清的断剑，显然白灵淼已经与它激战了很久。
“它的弱点在头顶的‘界核’！”灵溪突然喊道，她从断剑的缺口认出了碎界兽的特征，“剑域的古籍里记载过，这怪物的界核是吞噬界域碎片形成的，最怕同源的剑意！”
她拔出腰间的断剑，将灵力注入其中。断剑突然发出嗡鸣，与黑石上的镇剑石产生共鸣，插在地上的无数断剑同时震颤，剑尖亮起刺眼的白光——那是白灵淼残留在剑中的剑意，被灵溪的力量唤醒了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诸葛渊的银龙咆哮着冲向碎界兽，苏瑶的光蝶组成一道光网，缠住它的四肢。岁儿握紧“平安”短刀，与石夯的石锤配合，攻击碎界兽的腹部，吸引它的注意力。
碎界兽发出愤怒的咆哮，无数张嘴同时喷出蚀骨雾。银龙的剑气被雾气腐蚀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。苏瑶的光网也在快速消融，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：“这雾气太强，我们撑不了太久！”
就在这时，镇剑石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芒，白灵淼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，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坚定：“把剑意注入界核！我在它体内埋下了‘剑种’！”
灵溪的断剑突然飞向碎界兽的头顶，剑尖精准地刺入界核。界核中爆出一道金光，无数细小的剑丝从里面钻出，在碎界兽体内疯狂生长——那是白灵淼埋下的剑种，此刻终于被激活了。
碎界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庞大的身体开始膨胀，界核中的剑丝撑破了它的皮肤，将无数界域碎片从它体内扯了出来。这些碎片在空中重组，竟化作一道道小型的界域屏障，将蚀骨雾挡在了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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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要自爆！”诸葛渊大喊着将众人护在身后。
碎界兽的身体轰然炸开，黑色雾气与金色剑丝交织，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冲击波。镇剑石的阵法在冲击波中剧烈闪烁，最终还是撑了下来，将爆炸的威力牢牢锁在了断剑坪内。
当烟尘散去，镇剑石上的断剑突然亮起，白灵淼的身影从光芒中缓缓走出。她的左臂空荡荡的，显然是在战斗中失去了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依旧挺直着脊背，眼神锐利如旧。
“白灵淼叔叔！”岁儿冲了过去。
白灵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：“李兄的女儿，长这么大了。”她的目光扫过诸葛渊和苏瑶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，“你们也来了。”
“你的胳膊……”苏瑶的声音哽咽。
“没事。”白灵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，“断了条胳膊，还有一只手能握剑。”她看向镇剑石，上面的阵法正在缓缓消散，“碎界兽虽然解决了，但它死前发出的‘界域悲鸣’，肯定已经惊动了星骸之主。”
话音刚落，断剑坪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混沌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脸，那是星骸之主的主意识投影，无数只眼睛在脸上转动，死死地盯着断剑坪内的众人。
“终于……凑齐了。”星骸之主的声音像无数星辰破碎的声响，震得人耳膜生疼，“你们以为激活锚点就能改变什么？不过是提前开启收割罢了。”
它的目光落在岁儿身上，带着一丝嘲弄：“守界人的女儿？继承了那份愚蠢的‘守护’？可惜，很快就要变成轮回的养料了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岁儿举起“平安”短刀，刀身的符文亮起，“我爹爹他们不是养料！他们是九界的守护者！”
星骸之主的脸突然凑近，无数黑色触须从混沌中伸出，缠向断剑坪的结界：“那就让你们看看，守护在绝对力量面前，有多可笑。”
触须撞击在结界上，镇剑石的阵法剧烈闪烁，无数断剑被震得粉碎。白灵淼的脸色更加苍白：“结界撑不了半个时辰！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！”
寻路星突然从岁儿怀里飞出，悬浮在半空。李火旺的光点正在快速靠近，距离断剑坪只剩下最后一段距离，旁边还有一个闪烁的棕色光点——那是雷叔，他竟然也跟来了，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。
“爹爹和雷叔来了！”岁儿惊喜地喊道。
诸葛渊的剑指向星骸之主的投影：“正好，省得我们去找他了。”他的剑气与白灵淼的剑意交织，在结界内组成一道新的防御网，“苏瑶，你和岁儿准备接应李兄，我和灵溪、石夯守住结界！”
苏瑶点头，白光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道光桥，光桥的另一端直指李火旺光点的方向：“光桥能暂时隔绝混沌的侵蚀，他们来了就能直接进入结界。”
断剑坪外传来熟悉的刀声，那是李火旺的“破界刀”正在劈开混沌。紧接着，雷叔的大嗓门响起：“李兄弟！我就说你女儿肯定没事！你还不信！”
李火旺的身影从光桥尽头冲了出来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，脸上多了一道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，却丝毫没减英气。看到断剑坪内的众人，尤其是失去左臂的白灵淼，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：“星骸之主干的？”
“是。”白灵淼握紧仅剩的右手。
李火旺将雷叔护在身后，破界刀在他手中亮起：“没关系，欠我们的，迟早要还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星骸之主的投影上，刀身指向那张巨大的脸，“十年前没打完的仗，今天继续。”
雷叔打开手里的包裹，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：“这些是杨娜姑娘留在小镇的‘爆炎符’，还有我自己琢磨的‘震石粉’，虽然比不上你们的法术，好歹能炸个响！”
星骸之主的投影发出愤怒的咆哮：“不知死活！”无数触须同时发力，结界上的阵法终于支撑不住，发出一声脆响，彻底碎裂开来。
黑色触须如潮水般涌入断剑坪，诸葛渊和白灵淼的剑气立刻迎了上去，苏瑶的光蝶、石夯的石锤、灵溪的断剑、岁儿的短刀、雷叔的爆炎符……所有人的力量都在这一刻凝聚，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
李火旺的破界刀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，将最前面的触须齐齐斩断：“岁儿，寻路星上的最后一个锚点在哪里？”
岁儿看向悬浮的寻路星，上面只剩下最后一个光点，位于断剑坪的正下方，标注着“起源殿”：“在地下！是起源殿！”
“那是轮回碎片的核心！”苏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，“也是星骸之主力量的源头！只要毁掉起源殿，就能暂时切断它与轮回碎片的联系！”
“我去！”李火旺的破界刀爆发出强烈的光芒，“你们掩护我！”
“不行！”诸葛渊拦住他，“起源殿肯定有重兵把守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！”
“没时间了。”李火旺的目光坚定，“结界已破，我们在这里耗不起。只有毁掉起源殿，才有机会带大家出去。”他看向白灵淼，“灵溪，断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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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。”白灵淼的断剑指向触须，“有我在，它们进不了起源殿的门。”
苏瑶将一道光流注入李火旺体内：“这是花语界的‘生命光流’，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。”诸葛渊的剑气在他周身缠绕，形成一道银甲，“剑域的‘守心甲’，能挡三次致命攻击。”
岁儿将“平安”短刀递给李火旺：“爹爹，用这个。”
李火旺握住女儿的手，又将短刀还回去：“你留着。爹爹的刀，自己能护着。”他最后看了一眼众人，破界刀猛地插入地面，“起源殿的入口，开！”
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，里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——那是起源殿的入口。李火旺纵身跃入缝隙，破界刀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。
星骸之主的投影发出暴怒的咆哮：“拦住他！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！”
更多的触须从混沌中涌出，甚至凝聚成一头头巨大的星兽，疯狂地扑向断剑坪。白灵淼的断剑与诸葛渊的银龙交织，苏瑶的光蝶组成一道道光墙，石夯的石锤砸出一个个深坑，灵溪的断剑刺向星兽的眼睛，岁儿的短刀配合雷叔的爆炎符，在触须的缝隙中穿梭……
他们的力量在快速消耗，伤口不断增加，却没有一个人后退。因为他们知道，身后的缝隙里，有他们最后的希望。
断剑坪的战斗越来越惨烈，镇剑石在星兽的撞击下渐渐粉碎，断剑坪的土地被鲜血染红，又被蚀骨雾腐蚀，变得坑坑洼洼。白灵淼的断剑上又添了无数新的缺口，诸葛渊的银甲已经破碎，苏瑶的光蝶越来越少，石夯的石锤裂开了缝，灵溪的手臂被触须划伤，岁儿的衣服沾满了血污，雷叔的爆炎符也快用完了……
但当星骸之主的触须再次涌来时，他们依旧挺直着脊背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。
缝隙深处，李火旺的破界刀光芒越来越亮。他能听到地面上的战斗声，能感觉到同伴们正在为他争取时间。他的脚步更快了，破界刀劈开挡路的障碍，眼中只有一个目标——起源殿的核心。
起源殿的大门就在前方，门上刻着星骸之主的标志。李火旺深吸一口气，将全身的力量注入破界刀，刀身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嗡鸣。
他知道，门后的战斗会更加艰难，甚至可能再也回不去。
但他更知道，门外的同伴们，在等他。九界的生灵们，在等他。他的女儿，在等他。
破界刀高高举起，带着十年的等待，带着同伴的信任，带着守护的决心，狠狠劈向起源殿的大门。
“星骸之主，你的‘收割’，结束了。”
门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，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雾气同时爆发，将李火旺的身影彻底吞没。
断剑坪上，正在浴血奋战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传来。星骸之主的投影发出痛苦的嘶吼，触须上的光芒开始黯淡。
“成功了？”岁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。
但诸葛渊的脸色却更加凝重：“不，这股力量……太狂暴了。李兄可能在里面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起源殿的核心可能在爆炸，而李火旺，很可能没能及时出来。
星骸之主的投影虽然在痛苦嘶吼，却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：“同归于尽？真是愚蠢的选择……但这样一来，你们的希望，也彻底断了。”
它的触须再次发力，这一次，失去了李火旺的牵制，众人的防线瞬间岌岌可危。
岁儿握紧“平安”短刀，突然抬头看向星骸之主的投影，眼中没有了恐惧，只有前所未有的坚定：“你错了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断剑坪：“我爹爹不是我们的希望，我们每个人，都是自己的希望。”
她将混沌珠的力量注入短刀，刀身爆发出与李火旺破界刀同源的光芒：“诸葛渊叔叔，苏瑶阿姨，白灵淼叔叔，雷叔，灵溪姐姐，石夯大哥……我们继续打！”
诸葛渊的银龙再次咆哮，苏瑶的光蝶重新凝聚，白灵淼的断剑划出凌厉的弧线，雷叔掏出最后一张爆炎符，灵溪和石夯对视一眼，同时冲向最近的星兽……
战斗，还在继续。
起源殿的方向，光芒与雾气依旧在激烈碰撞，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况。
但断剑坪上的人们知道，只要他们还在战斗，希望就永远不会断绝。
因为守护这条路，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走。
只要还有一个人握着武器，战斗就不会结束。
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故事，守护的信念就会永远流传。
而这，或许就是对星骸之主最有力的反击。
起源殿的光芒与雾气碰撞得愈发剧烈，连断剑坪的地面都在跟着震颤。星骸之主的触须虽然在不断消退，却变得更加狂暴，每一次抽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——它显然意识到，若不能在核心崩塌前解决断剑坪的众人，自己将彻底失去对轮回碎片的掌控。
“它在拼命！”诸葛渊的银龙剑气被触须撕开一道口子，左臂瞬间被黑雾灼伤，冒出焦黑的印记，“我们必须想办法靠近起源殿，看看李兄的情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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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的光蝶组成一道屏障，将他护在身后：“我去！光蝶能穿透黑雾，速度比你们快！”她的白光突然暴涨，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，顺着触须间的缝隙冲向起源殿的方向。
“苏瑶！”诸葛渊想拉住她，却只抓住一片纷飞的光蝶翅膀。
“放心！”苏瑶的声音从光流中传来，“我会带着好消息回来！”
光流穿过层层黑雾，很快消失在起源殿的光芒中。断剑坪上的众人压力骤增，星骸之主似乎将所有怒火都倾泻在他们身上，触须如暴雨般落下，石夯的石锤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痕，灵溪的断剑也再次崩裂，连雷叔最后一张爆炎符都用完了，只能用身体护住岁儿，后背被触须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“雷叔！”岁儿扶住他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哭啥……”雷叔咧嘴一笑，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，“我这老骨头……还能再挡几下……”
白灵淼突然将断剑插入地面，剑身上的“守”字爆发出金光：“剑域秘法·千剑归宗！”
插在断剑坪各处的断剑突然腾空而起，在她头顶组成一柄巨大的剑影。剑影落下的瞬间，无数触须被齐齐斩断，黑雾中传来星骸之主痛苦的嘶吼。但白灵淼也因此耗尽了灵力，单膝跪在地上，嘴角溢出鲜血。
“撑住！”岁儿将混沌珠的力量渡给她，“苏瑶阿姨很快就会回来！”
就在这时，起源殿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，那金光比之前的任何光芒都要明亮，甚至穿透了厚重的黑雾，在断剑坪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。光圈中，隐约能看到两道身影正在快速靠近——那是苏瑶，和她搀扶着的李火旺！
“是爹爹！”岁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却带着喜悦的温度。
李火旺的情况显然不太好，他的半边身子都被黑色雾气缠绕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依旧紧紧握着破界刀，另一只手被苏瑶牢牢抓着。两人身后，起源殿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，门内传来星骸之主愤怒到极致的咆哮，显然核心区域确实发生了爆炸，只是李火旺在最后一刻被苏瑶拉了出来。
“李兄！”诸葛渊的银龙立刻迎了上去，剑气将两人周围的黑雾驱散。
李火旺靠在苏瑶怀里，虚弱地笑了笑：“核心……毁了一半……星骸之主的力量……暂时断了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就晕了过去。苏瑶连忙将更多的光流注入他体内：“他用破界刀劈开了星骸之主的本源核心，自己也被反噬了。但只要撑过这阵，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星骸之主的投影在金光中剧烈扭曲，那张巨大的脸正在缓缓消散：“你们……赢不了的……轮回的收割……不会停止……”
它的声音越来越远，最终彻底消失在混沌中。那些黑色触须失去了主意识的控制，纷纷化作黑雾，消散在断剑坪的空气中。
战斗，终于暂时结束了。
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，浑身是伤，却没有人再说话。断剑坪上一片狼藉，只剩下插在地上的断剑还在微微颤动，像是在诉说着刚刚的惨烈。
岁儿走到李火旺身边，轻轻握住他缠满绷带的手。那只手很凉，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温度。苏瑶正在为他疗伤，光流在他周身流转，黑雾正在一点点被净化。
“他会没事的。”苏瑶轻声说，眼中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，“破界刀护住了他的心脉，只要静养一阵子，就能恢复。”
诸葛渊拄着剑走到她身边，看着李火旺苍白的脸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这家伙，还是这么拼命。”
“不拼命，怎么叫李火旺呢。”白灵淼靠在黑石上，仅剩的右手把玩着断剑，“当年在剑域，他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，差点被失念之影啃了半边身子，也是这股拼命的劲儿。”
雷叔用布包扎着后背的伤口，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笑着：“我就说李兄弟命硬，肯定没事。等他醒了，我把杨娜姑娘留的麦芽糖给他尝尝，保管他立马精神。”
灵溪将断剑插在地上，看着远处正在缓缓闭合的混沌裂缝：“星骸之主虽然退了，但它肯定还会再来。我们得尽快找到杨娜姑娘和其他守护者，离开轮回碎片。”
石夯点了点头：“我来加固断剑坪的防御，用镇剑石的碎片重新布阵，至少能挡住下次的突袭。”
岁儿看着他们，突然觉得眼眶发烫。这些人，有的失去了胳膊，有的满身伤痕，有的头发花白，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希望的光芒。她想起李火旺说过的话：“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，是一群人的坚持。”
现在她终于明白了，所谓的守界人，从来不是孤单的英雄，是一群愿意为彼此拼命，愿意为信念坚持的普通人。
苏瑶的光蝶突然飞向断剑坪的边缘，翅膀上的光芒急促闪烁：“有客人来了。”
众人立刻警惕起来，却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从混沌裂缝中走出——那是杨娜，和其他九界的守护者！杨娜的身上也带着伤，显然是一路闯过来的，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，看到李火旺的瞬间，眼泪立刻涌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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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火旺！”她冲过来，跪在李火旺身边，握住他另一只手，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担心。
李火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，却没有睁开眼。
杨娜擦干眼泪，看向岁儿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：“岁儿长大了，都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“杨娜阿姨！”岁儿扑进她怀里，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和害怕，在这一刻终于化作眼泪掉了下来。
杨娜轻轻拍着她的背：“不怕了，阿姨来了。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，回小镇，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糕。”
其他守护者也纷纷上前，有的带来了疗伤的草药，有的带来了干净的水和食物，有的则主动接过石夯的活，帮忙加固防御。断剑坪上渐渐有了生气，不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。
苏瑶看着杨娜和岁儿相拥的身影，笑着对诸葛渊说：“你看，我们真的做到了。”
诸葛渊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温暖而坚定：“是我们做到了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混沌裂缝，洒在断剑坪的土地上，给那些断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李火旺的手指动了动，似乎在回应着什么。远处的混沌中，虽然依旧有黑雾在涌动，却再也无法掩盖那缕穿透黑暗的光芒。
岁儿知道，他们还没有彻底赢。星骸之主的威胁还在，轮回碎片的危机还未解除，找到所有失散的守护者，离开这片破碎的时空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但她不再害怕了。
因为她身边，有醒来的父亲，有温柔的杨娜阿姨，有并肩作战的诸葛渊叔叔和苏瑶阿姨，有坚强的白灵淼叔叔，有憨厚的雷叔，有勇敢的灵溪姐姐和石夯大哥，还有无数愿意为守护而战的九界生灵。
她站起身，走到断剑坪的最高处，望向混沌的深处。那里的黑暗依旧浓重，却仿佛能看到一条通往光明的路。
寻路星在她掌心轻轻发烫，上面的光点越来越亮，像无数颗正在升起的星星。
回家的路还很长，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。
但只要他们在一起，就没有走不完的路，没有过不去的坎。
因为希望，永远在前方。
而他们，会一直朝着希望的方向，坚定地走下去。